未完脑洞备份/狗血/年下/虐

我超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回头康康我气死我了暴躁幼稚跋扈皇帝x你夺权篡位我看不起你可我不能放弃你和这国家隐忍体弱被群臣不齿排挤忠臣

“你!混账!无可救药!”深冬的长亭,怒骂声传出好远,惊起了枯林中的几只麻雀。

白衣服的年轻人沉默地坐着,能看出他衣服的布料均是上等,他却混不在意席地而坐。对面两个布衣,其中一名已经怒而站了起来指着他,刚刚浑厚的骂声显然也是他喊出来的,另一名布衣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一会坐下一会站起:“到了这时候了,何必再吵架呢。”

这白衣卿相迤迤然给地上的三个杯子斟满了酒,端起杯子也不起身,就那么坐在地上,对着眼前昔日的二位挚友同僚说“再饮最后一杯吧。”

那站着的愤怒青年弯下身子抄起酒杯就把酒统统泼在了他脸上“与尔等贪生怕死之辈,还有什么好喝的!”说罢,杯子一摔,拂袖而去。径直走去路边上马准备赶路。

和事佬也没碰那杯酒,他犹豫着想要帮他擦一擦脸,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季兄,你一个人在京城这凶险之地万自珍重吧。”转身也去追那已经上马的暴躁年轻人了。

席地而坐的季阑望着他们骑马而去的年轻背影,慢慢举起手中的酒杯,他知道,经此一别,怕是死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喃喃自语,一直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两个影子沉入地平线,直到夕阳昏暗月上梢头。

季阑一杯杯饮着酒,后来又觉得不尽兴,干脆整坛端起来,呛得他眼角泛红。

星河明明暗暗,季家的小厮终于在这郊外的长亭找到了他家公子,公子衣衫上撒着酒已经结冰,头发上被泼的酒也结了冰碴。

小厮吓坏了,以为公子已经冻死了。正准备号啕大哭,摸到公子的头却发现烫得吓人。还好还好,烧傻了也好,比死了强,比精明的活着强。

心里虽然诽腹,手上还是麻利地把公子背起来往马车上送。

“我不能走啊……”醉醺醺的公子在小厮背上嘟囔着“这京城就快完了,我们都走了,他就完了啊……百姓谁来守?这几百年的城谁来守……记得……记得替我看看塞外风光,多替我骑一骑马采一采花……”小厮渐渐觉得有温热的东西触到他的背,是公子的泪,公子委屈但从不为外人道的泪,也只有喝醉了,才能悄无声息地渗过他的马甲渗过他的厚袄落在他的背上。这是攒了多久的泪啊,炽热又厚重。公子从前最喜欢骑马了。

季阑的腿从去年被皇帝陛下打断,又拖着病体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之后,就再也不能骑马了,也不能久立急行。朝中大臣都当着他的面叫他跛子相。他虽官至宰相,但本就是孤寒出身,又少言寡语。朝中的党派纷纷嫌弃他嫌弃得不得了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只是靠给皇帝吹枕边风才站稳这位置的,皇帝陛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漂亮的小玩意。而从去年不知怎么触怒了陛下后,连皇帝也不太想见他的样子。

最近这跛子相上朝下朝显得更可怜了,从前他下朝因为朝会久立难行的时候,还有李家兄弟不因为出身身份而嫌弃他,扶着他走下高高的台阶。现在李家两个孩子统统发配去边陲充军,全家都贬为平民世代不可为官。下了朝他只能一个人往回走,往往其他大臣都出了午门了,他还在汉白玉桥上扶着栏杆跛着步子往家蹭。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小厮第一件事就是拿水给季阑清理手上膝盖上的伤口,因为这一路少说要摔个三五跤,他这人本来反应就慢,往往是重重地磕在地上。小厮一直都担心哪天公子从台阶上滚下来,可就一命呜呼了。

最近风雪都很大,从送李家兄弟从长亭回来后,公子就一直低烧咳嗽不断,这会在车上裹着厚厚的棉被瞌睡着,只是眉头一如既往地锁着,看来虽嘴上不说但总归病得难受。

“前面是宋大人的马车吗?快请停下。”后面一个卫兵骑着马喊到。

季阑一下子惊醒,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小厮命车夫停了下来,问道“请问何事?”

那士兵行了一礼道“陛下召宋大人去清心殿,尽快。”

清心殿是皇帝的私人办公地,除了重要大臣谁都不能进去,皇后也不行。大周朝的这任皇帝周显是个勤快的好皇帝,从不耽于玩乐,经常办公和休息都在清心殿,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清心殿唯一的污点可能就是时不时地,皇帝会召跛子相过去一趟。据当值的太监宫女说,诶呀,不可说不可说。

小厮听了那士兵的话有些犹豫“可我们公子还在病着……”

士兵也是又深施一礼“在下也是奉命,还希望……”

季阑咳嗽了两声示意小厮自己已经醒了不必再多言,掀起车帘并不利索地下了车“烦请带路吧。”

那士兵看着季阑的腿脚也是有些为难,不好意思道“大人……陛下给您带了马匹来,说您骑马过来会比较快……”

季阑向后望去,一匹雪白的骏马,曾经是他的踏雪。

片段2
周显在千秋节假借千秋节献甘露寿酒于皇帝,群臣互赠礼物为名,送了他一柄铜镜。铜镜的背面刻划对称的双鸾。
这铜镜周显费了不少心思,他对季阑说“《山海经》记载,鸾鸟见则天下安宁,谓之贤俊之士。”其实鸾鸟在民间还被比喻为夫妇,只是这个他绝对不会和季阑说。
夜色如泼墨,远处烟花烛火觥筹交错。湖边的周显少年心动鼓声擂擂。
穹顶明明暗暗星河流动。

片段3
季阑浑身关节无一处不疼,双腿膝盖更是如有针扎,连抬起来都做不到。他只好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书房来转移注意力。他看见书架角落里孤零零放着周显送他的铜镜。当初他嫌女气,都没有和周显认真道谢,但也好好地摆在了书房里。
“月样团圆水样清,好将香阁伴闲身。青鸾不用羞孤影,开匣当如见故人。”季阑一边锤着腿一边嘟囔着诗句,嘴角扯起自嘲的笑。可惜啊,故人一个也见不到了。都没了,死得死走得走,只剩他一个人,在这湿冷的宅院里像个垂死老人。哦对了,还剩周显,季阑死皮赖脸一直不肯离开皇城,不肯去死,只不过是怕周显哪天夜里惊醒发现一个旧人都不在了,会哭得像他们六岁第一次
见面那样可怜。

片段4
季阑知晓,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他横竖都是定是被赐死。不过他的阿显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季阑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整个季府已经空了,他遣散了仆从分发了他不多的俸禄。只有小厮不肯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大腿哭。哭得季阑腿疼头疼不已。
周显不是一个胡乱杀人的昏君。季阑暗自决定,如果自裁之前修书给小厮求个情,周显看在自己十分懂事的份上也不会真地杀了他。
这天深夜,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季阑登上了玄武楼。望不到头的台阶为难死季阑这个半残废了,几乎花了一个时辰才慢悠悠登上去。玄武楼是皇城最北面最高大的城楼,季阑好不容易登上去,却穷目力所极也望不到那绿色的草原,那个装载了十几岁少年意气的草原。他所能望见的只有近郊人工栽培的树木与矮屋,鳞次栉比间或零星耕地……一丝一毫的草原风光也没有。季阑拿过小厮手里的酒壶,仰头灌下去一口又一大口。大概只有醉了,才能看见那片草原。

片段4
今日若我不帮他,那我季家三代清廉之名不就毁在我手上了吗
那人听罢嗤笑一声,你那手眼通天的季家早就因为你满门抄斩了,季大人忘了?
 

评论

© 咸鱼平板车 | Powered by LOFTER